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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文学】文学评论

时间:2013-09-26 09:58:53 来源:电子政务中心 访问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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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概述

清远建市以前的文学评论,主要作者有刘清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在《文艺报》、《读书》、《羊城晚报》等报刊发表文学评论一批,其中评论柳青长篇小说《创业史》的《丰富多彩的斜述语言》和《评田间的〈赶车传〉》二文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七十年代,他又在《南方日报》、《广东文艺》、《教育革命参考》、《广东教育》、《语文战线》等报刊发表评论高尔基、鲁迅、毛泽东、郭小川等名家名篇的评论一批。刘清涌的文学评论,眼光独到,分析细致,善于从宏观与微观上把握,提出新观点,特别是擅长于对作品艺术技巧和创作方法的分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连山的陈云清在《新观蔡》、《羊城晚报》等报刊发表了关于王安忆、茹志鹃、鲁迅、秦牧的评论,还发表了一批关于文学人才的评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其评论特色是旁征博引,从作家的社会背景与成长道路入手,探究其人其作成功的原因,对青年作者有一定启发。

1988年清远建市以后,文学评论逐渐有所发展,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后,发表评论的数量和质量都比建市以前大有提高,而且还出版了评论专著,有的在全国获奖,并举办了一些省级以上的研讨会。评论队伍的作者,主要有华海、阿南、马忠、唐德亮、邓远天、邓维善、陈胜林、陈听环、谭力行、赖文强、习志鹏、欧阳峻峰等人。

华海是我国生态诗歌的倡导者。他多年来致力于生态诗歌的写作和研究,在《清远日报》开设生态诗赏读专栏,并在《诗刊》、《诗选刊》、《长城》等刊物重点评论生态诗歌。2006年他出版了我国第一部生态诗歌评论集《当代生态诗歌》(作家出版社)。在他的大力倡导和影响下,清远市形成了一个“生态诗群”,并由此辐射到全国,对我国当代生态诗的创作和研究起到了推动作用,引起国内外学界和传媒的关注,被著名生态文学专家、厦门大学教授王诺称为“清远现象”

阿南是一位富有激情的评论家。他在《文艺报》、《岭南文报》、《人民公安报》、《作家报》、《甘肃大学学报》发表文学评论多篇,尤其对当代女性诗歌颇有研究,著有《当代女诗人爱情诗赏析》(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1993年版),以及《台湾女诗人爱情诗赏析》(与桂汉标合著)。其评论曾获《文艺报》征文二等奖。

打工诗人马忠,也是一位青年评论家,已经出版了评论集《诗意的触摸》《缪斯的守望与回归》等。他十分关注本土诗人的创作,不仅给多位清远诗人写过评论,还写过“清远诗群”之类整体研究的论文,对当地的诗歌创作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

唐德亮长期在《清远日报》和清远市作家协会担任领导工作,虽然没有结集出版评论专著,但在本职工作和文学创作之余,也写了不少评论文章。他在《文艺报》、《诗刊》、《作品与争鸣》、《文艺理论与批评》、《文学界》、《中外诗歌研究》、《当代文坛》、《新闻与写作》《特区文学》、《广东鲁迅研究》、《南方日报》、《大众阅读报》、《鲁迅世界》、《新世纪文坛报》、《诗潮》、《诗人艺术家》、《香港文学报》、《中华诗词》、《文汇读书周报》等省级以上报刊发表评论约50多篇。这些文章对我国当代文学——特别是诗歌现象,提出了自己独到的看法,有宏观研究也有微观分析,有赞扬也有批评,观点鲜明,言之成理,有一定理论深度,在文坛产生了一定影响。他的论文《提高报纸副刊品位刍议》发表后,获得2001年全国报纸副刊论文评选一等奖。

邓远天(1954)—), 壮族,出生于广东连山县吉田镇,大学本科毕业,副高职称,曾当过教师、县教师进修学校校长、连山县副县长、县委副书记、清远市民宗局副局长,清远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现任清远日报社社长、党组书记,系广东特级教师、 南粤杰出教师,曾被评选为全国劳模、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广东省党代会代表和广东省人大代表。已在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语文教学新思路》、《课堂提问艺术》两本专著。邓远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在多家省级刊物发表文学评论,如《〈药〉的人物命名艺术》、《朱自清散文的绘光技巧》、《浅谈描写角度的变换》、《论〈荷塘月色〉中的情感结构》、《画面描写中的主要画面与次要画面》等等几十篇。邓远天的文学评论注重作品创作技巧与艺术的分析,细致深透地提出自己独特见解, 如《论〈荷塘月色〉中的情感结构》,作者发现朱自清创作这篇散文时是有哀愁和喜悦这两种情感因素构成的,这两种情感因素互相对立、互相依存、互相交错、互相回旋,而且是不断变化流迁着的,这是邓远天的独特发现。

唐代大诗人刘禹锡、韩愈,曾先后被贬谪流放到连州和阳山县,他们在放逐期间写下的诗文在本土产生了深远影响,并引发了后人研究的兴趣,这是一种很有意味的文化现象。连州的陈听环、谭力行,编写了《刘禹锡连州诗文笺注》(广东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阳山的陈胜林,则撰写了专著《论韩愈阳山之贬及其文学评价》(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另外,阳山的习志鹏、欧阳峻峰,也发表了韩愈研究的论文多篇。

此外,活跃在清远文坛的评论作者,还有邓维善、刘耀杰、潘伟、黄海凤、成春、吴秀兰、何野枫、冯桂江、毛慧芳、吴春华、唐恬、魏传广等人,也在省级报刊发表过一些文学评论。

 

第二节  华海的生态诗歌研究

 

21世纪以来,中国的生态文学开始由自发状态转向自觉行为,日益受到社会和评论界的关注。生态诗歌的发展也处于方兴未艾阶段。

华海在与诗文本的基础上,开始了自己的诗歌评论。近几年来,他在《清远日报》开设生态诗赏读专栏,陆续评介了100多位诗人的生态诗,并在《诗刊》、《扬子江诗刊》、《诗选刊》、《作品》、《长城》等刊物重点评论生态诗歌。2006年他出版了我国第一部生态诗歌评论集《当代生态诗歌》(作家出版社),不久又出版了第二部诗评集《生态诗境》(中国戏剧出版社)。在他的大力倡导和影响下,清远市形成了一个“生态诗群”,除华海外,还有唐德亮、黄海凤、成春、杨振林、邓维善等诗人,并由此辐射到全国,对我国当代生态诗的创作和研究起到了推动作用,引起国内外学界和传媒的关注,被著名生态文学专家、厦门大学教授王诺称为“清远现象”。2008年5月18日,在清远市举行了“生态与诗歌暨华海生态诗歌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国内外的数十名专家、学者,对华海的生态诗歌创作和研究给予了很高评价。华海还利用现代传媒手段,在网上开辟了“华海生态的博客”,受到众多网民的关注和好评。

在我国生态诗歌研究还十分薄弱的情况下,华海做了大量文本搜集、整理、推介和评论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开拓性的工作。虽然他还没有建构完整的生态诗学体系,但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生态诗观。他在《当代生态诗歌》的序言中说:“作为一种工业时代孕生的但又批判它的积习的当代生态诗歌,以一种崭新的生态文明观作为思想基石,以其批判性、体验性、梦想性介入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重构,并极为尊重诗歌艺术本身的生态多样性。”在这里华海针对我们面临的生态危机、精神危机和诗歌危机这“三重危机”的背景,明确提出了“生态诗歌”的概念,认为生态诗歌是以“生态文明观”作为思想基础和衡量标准。因此,生态诗与以往那些以“人类中心主义”为核心、以人的利益为唯一价值取向、以自然为表现人的工具的诗歌有本质的不同。它把人放在整个生态系统一员的位置,从“生命共同体”互为依存和影响的角度来体验和感受自然,以对灵魂的反思和生命的体验来调整人与自然日益紧张的关系,借助诗歌语言的梦想回到自然,并重构自然与人的和谐关系。而“批判性、体验性、梦想性”,则是生态诗歌的审美特性。

在后来出版的《生态诗境》一书中,华海进一步指出:“生态诗歌不是简单的生态加诗歌,我认为生态诗歌探索的关键是生态题材和生态思想的诗歌‘内化’,它首先是诗歌,而且是一种体现生态美学追求的创新的诗歌。”他还认为,“生态诗歌可以从正题和反题两个侧面展开,它既能发挥危机警醒、现实批判的作用,又能引领人们寻找正在消失的生态美,特别是对于启悟人们重回自然的怀抱、体验自然的整体性和神秘性,恢复人的想象力和审美能力,再造人与自然和谐、‘天人合一’审美境界具有独特的意义。”关于生态诗歌审美问题华海在《生态诗歌——对自然的联接、体验和梦想》一文中作了深入的阐发,他认为:“生态诗歌往往从揭示自然的伤痛和诗意世界正在消失的悲剧开始,表现诗人的忧伤和悲悯。但更为重要的是,它能够把个体生命与自然重新连接起来,进入相互密切关联的生态整体, 实现主体间审美,修复和重建人与自然万物互相依存、呼应的关系,唤起人对自然整体的审美感觉、体验,以及对美好境界的想象力。”由此他对“生态诗境”展开颇具新意的阐述,“生态诗歌往往以语言回到生命的‘在场’,回到真实的存在,在具体的地点和场景触及人的感觉和自然之微妙。我们发现生态诗人常常与自己生存的地域建立起密不可分的联系,而回到具体的地点就是回到家园,就是把与自然割断的关系重新连接起来,因此生态诗歌表现出的地域性并不是简单自然主义的表现。生态诗歌追求的是在自然中实现主体间性审美,以人性与大地的崭新意象,以语言的“复魅”,营造出整体关联、循环运动、生机涣然的澄明诗境,也就是幻美的诗境。这里揉合了人的生命感觉和审美意念,但一定是作为生命共同体中的一员而不是世界主宰者的感觉和意念。这样的生态诗境,是自然和诗人艺术感觉的形象复合,诗人通过想象的力量粘合破裂的现实感觉和精神碎片,从而在自然中呈现神秘,在生命之间呈现精神的澄明,通过主体间审美的实现,在虚拟的诗歌空间呈现本原的世界,进而指向语言幻境——梦想的境界或所谓‘生态乌托邦’”。

华海除了注意到生态诗歌对现实中反生态行为观念的批判功能以外,还注意到生态诗的精神价值和诗学价值,特别强调:“生态诗人应致力于新的生态诗意的发现,找到独到的生态诗语,创造生态诗歌的艺术形式,形成有别于其它诗歌的新的诗体,即从生态思想到生态审美、生态诗歌特性、生态诗歌语言体式整体创新的当代汉语诗歌。”虽然生态诗歌是否有不同于其它诗歌的“诗语”和“体式”还值得探索,但华海的这些观点对于现代汉诗的发展无疑具有建设性意义。

华海的诗评集《当代生态诗歌》大约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选诗和分类的标准比较一致。华海选诗的标准很明确,就是首先要具有“现代生

态文明观”,反对以人类利益凌驾于其他生物的“人类中心主义”,从生态整体主义思想出发,把人类放到与其他生物处于同一“生命共同体”的位置来考察人与自然的关系,探寻生态危机的社会根源。因此,并不是所有写自然的诗歌都是生态诗,不符合生态文明观的诗,可以排除在生态诗的门外。在给生态诗的分类上,华海也是严格按照“批判性、体验性、梦想性”的原则进行编序,如《当代生态诗歌》的第一辑“危机的警醒”、第二辑“自然的体验”、第三辑“和谐的梦境”;《生态诗境》中第一辑“远飞的白鹭”、第二辑“心灵的还乡”、第三辑“澄明的诗境”,都是如此。这说明华海是一个思维清晰,能把自己的诗歌理念落实到实际操作中的诗评家。

二、在诗歌批评中贯彻生态学的基本理念,同时兼顾诗歌的美学价值。华海自觉地大

量运用生态学的观点来评论诗歌,从《一次对斧头的指控》《被玷污的爱情河》《给婴儿吃什么》到《十一只鸟的死亡》《替一棵树说话》《最后的一滴水》《失去野性的老虎》,揭示了环境污染、生态失衡、土地荒漠化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难,敲响生态危机的警钟。《领略自然的循环》《与“荒野”对话》《心灵的还乡》《大地上的诗》《树的语言》等文章,侧重于体验和感悟大自然的神秘,沉思人与自然矛盾对立的弊端,唤起对大自然的尊重和敬畏,重构平等对话、相互依存的生态伦理关系。而《虫声的天堂》《有这样一座森林》《无刀的刀豆》《春天的发现》《百合的迷醉》等文章,则强调通过诗歌语言的梦想回归自然,再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天人合一”的“诗意栖居”的理想境界。在重视诗歌的思想价值的前提下,华海还强调“生态题材和生态思想的诗歌‘内化’”,即首先是“诗歌”,要具有诗歌文体的艺术特性,而且要求是“一种体现生态美学追求的创新的诗歌”。如果说在《当代生态诗歌》中有的诗“生态”有余而“诗性”不足的话,那么在后出的《生态诗境》中所选的生态诗,这两者得到了兼顾,思想价值和美学价值结合得比较好了。这也可以看出华海在诗歌理念上的进步。

三、在评论中不隐瞒个人的观点,敢于“亮剑”,敢于说“不”。或许是生态诗学开拓

了华海新的诗歌视野,增加了他的底气和内力,提高了他对诗歌真伪优劣的鉴赏能力,使他能站在生态整体主义的高度上重新审视当代诗歌的走向和时弊。更为难得的是,他敢于在评论中亮出自己的观点,对不良的诗歌倾向说“不”,体现了一个诗歌评论家的正义、良知和担当精神。例如,他在《这场雨有什么不同》中指出一些诗人缺乏对自然的真实体验和感受,写作趋向抄袭、克隆,“尽管不少诗人还在写雨,可是诗中却很难嗅得到真正雨的气息,莫非他们已在感觉和心灵中把雨丢失了。而评论呢?常常只跟一些炫目而迷惑的名词有关,它们把阅读引向跟诗歌本身的远离,它们的作用似乎变成了把仅有的诗意作世故的改写或耗损。于是,许多的诗歌和评论就这样面目模糊、苍老起来。”

四、知人论诗,以诗证人,旁征博引,趣味盎然。华海在赏析具体诗作时,常常会介

绍一点诗人的生平经历、性格爱好、写作特点,以及个人交往和印象之类的花絮,使读者感到很亲切,对诗人的性格气质有所了解,然后知人论诗,以诗证人,使诗歌与诗人的形象都鲜活起来,收到良好的解读效果。同时他善于从具体诗歌文本出发,把相关的知识、理论、观点、技巧、典故、名言等融会贯通,旁征博引,把诗歌放到一个大的生态语境和文化系统中加以解读赏析,使读者彷佛进入一个诗歌生态公园,趣味盎然,不仅增长了知识见闻,也得到一种阅读快感和审美享受。

五、理性与感性结合,语言精炼优美,富有激情。华海既具有理论家的理性与严密,

又具有诗人的感性与激情。即使写单篇诗歌的赏析文章,也能做到结构完整,逻辑严密,有张有弛,行云流水。他善于运用多种理论批评方法,从不同角度和层面进入诗歌,寻幽探胜,十分到位,并常伴有个人独到的见解,发现也许连诗人本人都没有想到的“微言大义”,让读者感受到诗歌“意在言外”的艺术魅力。他的评论语言简洁精炼,优美流畅,既有理论色彩,又生动形象,富有激情;在行文中,他有时层层剖析,深入透彻,有时又点到为止,不下结论,只提供多种解读的向度,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和解读的权利,表现出一个生态诗评家的智慧与包容。

 

 

第三节           阿南的文学评论

 

    阿南(1962 —),原名何伟才,南雄人,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1991至1998年在清远工作期间,在《文艺报》《岭南文报》《人民公安报》《作家报》发表文学评论多篇,著有《当代女诗人爱情诗赏析》(天马图书有限公司1993年版),以及《台湾女诗人爱情诗赏析》(与桂汉标合著)。其评论曾获《文艺报》征文二等奖。系广东作协会员

    阿南对当代女性诗歌颇有研究,《当代女诗人爱情诗赏析》是其代表作。

    爱情是生活中的诗和太阳。女性诗人以其敏锐的感觉,丰富的感情,细腻的体验,独特的表达方式抒写爱情,女诗人的爱情诗更是艺术美中的极品。中国当代优秀的女诗人,不但给我们提供了当代爱情诗最好的作品,而且深刻地表现了当代女性世界的心路历程。阿南认为,我国当代爱情诗的真正兴旺期是在十年浩劫之后,暴虐被清除了,禁锢被解放了,人们在奋勇前进的路上唱起了真正的恋歌,崛起了一大批唱着真挚爱情的女诗人:舒婷、傅天琳、申爱萍、梅绍静、张之静等等。她们的爱情诗,一方面抚摸着爱情的伤口,一方面凝视着远方的目标,把社会追求和爱情理想很好地统一起来。舒婷的《致橡树》就是这类诗的最好代表作和最高成就。如果说以上时期的女诗人只是把爱情看作是遥远天际的虚幻,只是人生的一个理想最求目标,那么,从1985年后崛起的一大批女诗人,则把爱情纳入了人生的思考,不但呼唤爱情,而且解剖爱情,探索爱情的本质以及在人生中的价值和位置,回到了爱情的自觉。这批诗人是翟永明、唐亚平、伊蕾、林雪等等。他们把爱情从天空拉回大地,把玫瑰的粉红色还原为黑夜黑色,对爱情展开了多方面、多主题的书写,呈现女性丰富的内心世界,标志着中国女性爱情诗从自足到自由阶段的开始。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阿南在编写《中国当代女诗人爱情诗赏析》的时候,不是采用惯常的以姓氏笔画为编排的前后次序,而是以作者出生年月作为前后排列的划分标准,目的是按照历史的行进次序展示我国女诗人对爱情的思考方法和探索结果,展示她们的心路历程。

女性诗人的爱情诗喜欢用精美的语言,跳跃的诗思,含蓄的表达方式宣泄爱情的甜蜜和悲伤,阿南慧眼独具用丰富的联想、创造性的想象进行再创造,发掘爱情诗朦胧的意象,飘忽的思绪,绵绵的情感,深邃的内涵,彰显诗歌的言外之意韵外之致,就像一个富于魅力的导游,带领读者流连于爱情诗情画意的宫殿,品尝爱情甜蜜的忧伤和痛苦的欢乐,进入一个凄婉缠绵真挚纯洁的情感世界。如赏析樱子的《等待》,阿南写道:“诗一开始,就以形象的语言描绘了等待恋人的特有的心态,既焦虑,又痴情。紧接着,抒发了自己对爱情的忠贞。虽然‘你’久等不来,我‘丝丝缕缕的焦虑织满瞳孔’,但是,‘谁也走不进去/那是两眼贞洁的古井’。最后,诗人表到了等待的不安心态和内心的祈求:‘等待讲一个长长的故事的主人翁/只有你有权利/让古井流一支小夜曲/将一场小小的悲剧/导演成喜剧’。”

女性诗人多愁善感,全身心地沉溺于爱情之中,用自己的心灵身体感受、体验爱情,或构想着美好的未来,或咀嚼着痛苦的甜蜜。当她们用诗歌来表达爱情的时候,常常寓情于景,借物言志,通过比兴、象征、隐喻等表达技巧,创造出朦胧的意象。阿南在赏析爱情诗的时候,善于联系诗人所处的时代背景和生活经历,抓住意象,解析意象,用散文诗的语言,破解陌生化的语言密码,传达诗人的真实意蕴,让读者惊叹他的聪明与机灵,知识与才华。评论嘉嘉的《你说》,“诗把情感的流向作为结构的经纬,贯穿着各种意象,给我们组合了一幅情感的有机画面,很好地传达了抒情主人公的别离痛苦。”评论夏林的《忧郁的黄昏》,“诗人在这里不是采用那种直白的表达方法,而是运用象征的寓意,构筑特有的意象,把自己的思想包进一层艺术的装璜之中……读完这首诗,我们已留下‘忧郁的黄昏’的深刻意象,感觉到了诗人的忧郁的气息。”

阿南的《中国当代女诗人爱情诗赏析》大部分是一些印象式的评论。作为一个评论家,他情感饱满地玩味每一首诗,态度直率忠诚;他思维宏大地探寻作品的整体韵味,偏重直观印象的激情描述;他充分调动自己的艺术素养、人生经验,大量运用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用富于诗意的形象语言诗性地表达对诗歌作品独特的认知和把握。评价奕林的《湖边,夏夜无风》,他写道:“奕林是一个有独特个性的女诗人,她的诗歌彷佛是一曲流淌着温馨的江南丝竹音乐,一片蕴含着安逸恬静情韵的白杨林,一朵飘溢着沁人心脾清香的玉兰花。”阿南的赏析与评论,本身就是一首诗,给读者以无尽的美感享受。

                                    

 

第四节  马忠的诗歌评论

 

马忠(1970—),四川人,青年评论家。广东作协会员,现在清新县工作。曾在《星星诗刊》、《诗选刊》、《诗潮》、《文学世界》、《中国散文诗》等国内外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四百余篇(首),已出版诗集《南方吹笛》,评论集《诗意的触摸》《缪斯的守望与回归》等。其打工诗歌已引起评论家注意。尤其值得称赞的是,马忠十分关注清远本土诗人的创作,不仅给唐德亮、周建生等多位诗人写过评论,还注意本市诗人的整体研究,发表过《穿越北江的梦想——清远诗群落扫描》等综述性评论文章,对清远当地的诗歌创作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

作为诗歌评论家,对社会生活应该有比较丰富的阅历和比较深入的体验;知识面应该比较宽泛,应该具有比较全面的文化素养;在文艺理论和美学理论方面应该有明确而一贯的原则,并且善于将理论同文学现象有机结合,多角度多层次地观察文学现象。在这些方面,马忠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马忠是一个都市寻梦者。三年前,他从川东北的一个叫王光山的小村只身南下,来到广州,开始了漂泊流浪般的打工生涯。像路遥笔下的孙少平一样,马忠曾在天桥底下茫然四顾,等待“招工”。他曾到酒楼打杂,到鞋厂的流水线上干活,现在是一家刊物的编辑。正因为属于社会的草根阶层,富有底层的人生经验,马忠反对梦呓般的个人化倾向,拒绝晦涩玄虚的先锋写作,形成了相对稳定而独特的诗歌观念。在《缪斯的守望与回归》中他说:“一首诗歌就是诗人生命过程的一个瞬间展开,所以我们在写作中把写作思想的向度深度到生命意识的深层,体验、感悟生命的意识,生命的本质,生命的指归。而生命意识是由生命现象引发的关于人的存在状态的根本性思考。” “艺术创作的最高境界与追求应是生活的高瞻远瞩,艺术在本质上是永远高于生活。尤其诗歌这种特殊文本与小说、散文等文本的区别就在于它独特的语言魅力,即通过诗歌语言的内核,运用多种修辞技巧,如意象的并置叠加,词性转换或跳跃等手法。”诗歌,在马忠看来,就是诗人强烈的生命意识的张扬,是诗人对人的存在的追问和呵护,是一种陌生化的语言艺术。

诗歌评论不同于诗歌创作,它需要一种艺术思维的推想力。所谓推想力,是指体味作品的语言内涵,将语言符号转换成为艺术符号,从而进行再造性想象,以准确把握作品中的艺术形象并对它有所补充、有所丰富、有所发展的能力。马忠就具有这种推想能力。他思维敏捷,具有发现美的眼力,善于妙悟,无论是从意境的把捉,诗味的体悟,诗意的阐释,还是诗语、诗法的解析,他都能给读者某些指点暗示,使读者在“不可解”、“不必解”处也能获得启示和快乐。唐德亮《寻找从前的月色》:“我寻找从前的月色/那纯粹而朦胧的月色/但已不可能。她们已被收藏,已经隐匿/况且这是春天。春天拒绝忧郁的银色和惨淡的灰色/一株牵牛探上了窗口。黄黄的花绽放着/不知是不是从前的笑声”。马忠评论道:“在这里,诗人运用了感觉的挪移,即所谓的通感,将多种感觉沟通,准确地表达了‘老屋’这个象征物与‘月色’这个意象失却协和所寄寓的情怀,从而使诗歌呈现出独具的韵味。”评论周建生的诗歌,“首先来看《燕子》:‘带着殷殷的热情/盘旋在上空/给沉静的天空/带来了一片生机/给沉睡的季节/唤起一派春意’。燕子,春的使者,殷勤的化身。她翱翔长空,不追随星际的光芒;浩瀚世界,却独恋破旧的屋檐。燕子的品格不就是一种人格的写照与象征吗?难怪诗人也想‘挣脱满身的枷锁/插上双翼/共遨天涯’”。

作为青年评论家兼诗人,马忠的诗歌评论,忠诚、清新、雅洁、优美,极富理论功底,一如他的诗歌纯正而富有灵气。如评论陈剑飞诗集《梦中小屋》:“我喜欢读陈剑飞的诗,他的诗跟他的名字一样,有一种飞翔的气质,这种气质显示在他的语言功力上,使得他文本中的诗意总有一种长着翅膀的感觉。……陈剑飞的诗,让人感受到他那追日般的执着。在现实庸常的生活中,陈剑飞用他心灵的歌吟,在眺望的村口营造梦中的小屋,要做一个永远殷实的精神的主人。”同时,在马忠的评论文字中,出现了一大批西方文艺理论家的名字与语录,如歌德、席勒、莱辛、雪莱、普希金、诺瓦利斯、爱伦•坡、海德格尔、巴特尔等等,这说明马忠的诗歌评论不是一种随感式的评论,是有一定的文学理论美学思想作为指导思想的,是有理论深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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