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飞,天地一色。2014年冬季,连州高寒山区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雪,让人倍感“倒春寒”的威力。
“立春后降雪,我是头一次见。”家住连州市潭岭水尾村的成石法说,2014年天气很反常,往年冬天来的雪,2014年过了2月4日立春,2月6日初七才降下；到了2014年2月12日晚又再飘雪。他上班的南岭深山护林哨所一带,路面结冰、电线冰结如柱、树木折断严重。
2014年2月13日上午,从连州经大路边镇沿着XB34道路行进,距离潭岭约10公里,已见处处雪影,多辆车停靠在路边,不少人下车玩雪、拍照。到了潭岭则满地白冰。继续向深山潘家洞行进。崎岖山路白茫茫,即使是越野车,在结冰的路面行走还是让人揪心。
细沙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山风刺骨,能见度不足30米,亚婆髻山最高处已不见其踪。山上丛生的杂草,被冰雪包裹着垂伏在山崖边,如同大山的雪白胡须。山体上挂着一根根冰凌,深渊内几棵被冰雪覆盖的老树千姿百态,朦胧中透着神秘。树叶、树枝上全是冰雪,像珊瑚礁。细细的松针被冰雪包裹得很粗大,一簇簇的更像白色的菊花。一段洁白无痕的山路,如白色绸缎,让人不忍下脚通过。
一颗手腕粗的树歪倒在路中,粗细不一的树枝散落在U形路口。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步行,可到深山护林哨所,一栋白色平房孤零零地建在半山腰。
46岁的护林员成石法说,他在南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潘家洞护林哨所上班已有十年,与多位同事守护着这片山林,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护林主要是防止火灾、发现森林病虫害疫情、防止砍伐树木、防止偷猎野生动物等。在这里,国家级二级重点保护动物苏门羚羊等动物经常出没,冰雪天野生动物活动痕迹明显,一些不法分子会趁机偷猎,他们会特别小心。成石法在哨所用地锅燃烧木材炒菜,房内有一台21寸电视机,平常就靠它供值班人员了解信息,消磨时光。在这深山里,晚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广东南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于1994年经国务院批准建立,位于广东北部南岭山脉中段,地跨韶关、清远两市的乳源、阳山、连州三县(市),由乳阳、大顶山、大东山、秤架、龙潭角等五个管理处分片管理,总面积达5.84万公顷,是广东省最大面积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区内高等植物有1417种,其中国家重点保护植物24种；动物中有哺乳类70种,鸟类125种,两栖爬行类41种,其中国家重点保护动物23种,并为华南虎的主要栖息地之一。
南国腹地花照开,叶照绿,好像确没有冬的迹象。落木萧萧、天地苍茫的冬景,只存于大多南国人的神思里。沐浴亚热带骄阳的人们,相遇冬季,似乎只得远涉北方。这样的相遇,短暂,又殊为不易。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让无数南国人心向往之的冬季,不过咫尺之距。一扇“扼湘粤咽喉,当南北要冲”的岭南门户,一座看得见雾凇冰挂、霜雪红叶的粤北古城,南国冬季,近在连州。
作为当地一年中最具特色的时节,连州的冬季静谧,却不单调。农历十月中,连州市西江镇、星子镇的百余棵古银杏树开始变黄,枫叶渐红。蓝天碧水、枫红杏黄勾勒出的五彩调色盘,宣告连州冬季来临,那是自然的讯号。
初冬暖阳下,连州市西江镇高山村的古银杏,浓彩如油画。那些三四人才能合抱拢的千年银杏,枝干遒劲舒展、叶子曲美如扇。初冬暖阳照耀下,银杏散发出的迷离金色,与树下篱笆、近处清溪,构成一幅幽静恬淡的田园诗画。
“西江无江,山塘无塘。”这片无江之地,地处高海拔山区,珍贵树种银杏、红豆杉生长茂盛。此等美景,为香港摄影学会的大师所青睐,他们称其为摄影界的“沙龙圣地”。
待得冬深,黄叶落尽,星子镇内的潭岭天湖,渐变为一派银装素裹景象。彼时彼刻,天湖赏雾凇看冰凌,踏春雪看梨花,是南国难得的奇观。湖岸山水峰峦,圣洁宁静。
“半边洁白半边碧”,是天湖雪景素有的特色。因风向不同,湖北边的树枝因为越积越厚的冰晶,形成弯刀般冰凌而“银妆素裹”；湖南边,水珠被风带到对面,树枝粘着薄薄的冰晶,越显苍翠。湖边驻足,湖面雾气升腾,环湖山峦笼罩在薄雾中。雪中漫步天湖边,手心捧落雪,瞬间化为水,一如孩提时的纯真。
连州诸般美景,并非今日才有。刘禹锡“剡中若问连州事,唯有千山画不如”的名诗,是对连州美的极致表达,为人传诵至今。作为岭南最早的文化之州,自唐起,韩愈、刘禹锡、周敦颐等迁客骚人,都在连州留下了诗文墨迹。
独特的气候地貌,造就了连州美景,也孕育了连州丰富多样的长寿美食。东陂腊味、星子红葱、连州菜心等,均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位于粤湘桂三省交界处的独特地理环境,养成了连州酸辣兼具的饮食特色。炖盆糍、牛杂煲、酿豆腐、酸浸缸、炒水螺等菜式,焖、炒、炖、煲齐聚,营养与美味皆蕴其中。
长寿美食,自然养育出长寿之人。汉、瑶族民共居的连州,人均预期寿命达到76.04岁,是闻名遐迩的“中国长寿之乡”。按照“长寿之乡”的国际标准,每10万人中至少应有7位健康百岁老人。根据2010年底官方统计,拥有52万人口的连州市,百岁老人达43位,平均每10万人中超过8人；80岁及以上老人有8500位,总人口占比1.6%。“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古言,在连州并不适用。
